这次我选择了勇敢

潘***

在人生的岔路口，我们总会面临不同的选择。面对困难时选择信念，遭遇失败时选择坚强，面对诱惑时选择拒绝。那天早晨，我面对银色仪器闪烁的寒光，选择了勇敢。
那是个晴朗的周末，诊室门口的长椅被阳光烤得发烫。我攥着挂号单的手心渗出薄汗，金属器械的碰撞声不时从诊室里传来。「吱——」刺耳的钻机声突然响起，伴随着患者的痛呼声，惊得我猛地抓住妈妈的衣袖。诊室门开合间，我看见戴着口罩的医生正专注地摆弄着那些狰狞的器械，钳子、镊子、电钻在托盘里闪着冷光。
35号潘靖川！」机械的电子音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浓烈起来，诊室的白炽灯明晃晃照着诊疗床。当医生揭开新的器械包时，我似乎听到了金属相碰的清脆声响。可能要切开牙龈。医生平静的话语让我眼前闪过银色刀刃的寒光，喉咙瞬间发紧。
叔叔，可...可以轻点吗？我的声音像被捏住脖子的猫。这时妈妈的手掌忽然覆上我的眼睛，温热的触感让睫毛发痒。还记得上次爬五桂山吗？你膝盖流血都没哭。她的声音像春风吹过风铃，恍惚间我又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杜鹃花。
我死死抓住扶手，金属的凉意沁入掌心。当尖锐的疼痛在牙龈绽开时，咸腥的血味在口中漫开。我想象着春笋破土生长，雏鸟啄破蛋壳......忽然，轻柔的棉花擦过嘴角，勇敢的小男子汉！镜子里，医生竖起的大拇指被阳光镀上金边。
如今每次舌尖划过那颗新生的牙齿，我都会想起那个阳光灿烂的上午。生活不会永远风和日丽，但我们永远可以选择在暴雨中挺直脊梁。医院的走廊拐角那株盆栽正冒出新芽，迟早会长成郁郁葱葱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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